冬天已悄悄地鑽進院子裡,清晨拜訪家門口的藍鵲似乎顯得有些懶散,寧靜的早晨,我仍然窩在被窩裡。濕冷的空氣使我腰痛的毛病又犯,Podcast傳來呱吉輕鬆逗趣的聲音,推薦正脊坐墊的業配廣告,我什麼時候也能受到廠商的青睞呢?
起床後連續打了幾個噴嚏,直到大口喝下了熱水,才好不容易止住。這是外婆教我的妙招,但時常我只想喝冰水,讓早晨起床的自己能用沁涼清新開啟每一天。起床後仍然有些慵懶,原想躲回被子裡取暖,但今天是朋友C和F來訪的日子。
C和F都是我的大學好友,在一次的分組報告裡我們結識,當時我們走遍了大學裡的每一間無障礙廁所,為的是探討校園的無障礙空間是否真的友善以及符合需求。還記得當時我們仍舊是大學新鮮人,過程裡時常調查至深夜迷路,或在研究大樓裡摸黑測量,回想起來仍舊餘悸猶存。
天氣逐漸在午後轉晴,撥雲見日後的陽光總是特別溫暖,在簡單用過午餐後我們決定到外面散散步。沿著山坡漫步向上,冷風從背後追趕著我們,我把身上的外套遞給了F,外套對F來說略顯寬大,卻仍然能達到擋風的效果。
一路上我們提議創作一首打油詩,各式無理頭的想法東拼西湊,在笑聲中我們獲得了真誠的快樂和放鬆。不知不覺我們已經走離家越來越遠了,回到家時,已是日落黃昏,我們跑上了頂樓的陽台,靜靜地看著冬日的夕陽西沉。
夕陽在冬天下沉的速度非常快,彷彿等不及回到被窩裡,等待隔日再帶給大家溫暖。而天空中的餘暉與雲朵 ,萬馬奔騰,彷彿各個是孫悟空的觔斗雲,以日行千里的速度在移動。
電暖爐上的熱水燒開了,我泡了一壺Fortnum and Mason的伯爵夫人茶,橙花的香氣與錫蘭茶底,是傍晚前偷閒的好茶,我們搭配著日本巧克力和糕餅,直到天色完全暗下。
晚餐我們在院子了享用了番茄火鍋,即便入夜後溫度驟降,圍在火鍋旁卻格外溫暖,看著滾熱鮮美的湯頭在鍋子裡翻騰,F為大家各舀了一碗湯,暖暖胃準備大快朵頤。
C看見一旁的烤肉爐一時興起,嚷嚷著想吃烤肉,C是內斂之人,很少提出要求,我索性翻找了一下冰箱,快速地將木炭簡單堆疊後,引燃了一把火。
在夜風吹拂之下,很快地小火苗已將木炭燒得火紅,以150度的高溫烘烤牛肉,我從花圃抓了一把迷迭香,輕輕地將嫩葉與粗鹽放在手心搓揉後,撒在了肉塊上。格狀的烤網烙印在表面,增添了粗曠,但在切下剖面後,粉嫩的肉質卻又羞澀地呈現在眼前。
夜裡的庭院很靜,想讓時間停留在這一刻,更想讓時間回到大學生活,一起在校園裡摸黑夜遊,熬夜趕報告的時光。
可惜時間在你察覺時,就已從手中溜走了,往事已成了追憶,我打了一個大哈欠,是溫暖的被窩在呼喚我。
Written by Patrick S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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